試讀:《漫漫歸途》
新聞媒體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被收養的小孩長大後得知自己的身世,回頭尋找原生家庭的故事,但那些畢竟都是媒體的報導,以外在的角度來描述,而《漫漫歸途》則是由當事人自己以親身的經歷來書寫,薩魯.布萊爾利是在五歲時走失,經過一段時間的流浪之後才踏上跨國收養的長路,五歲的孩子已經有了相當清晰的記憶,從這樣的角度回頭來看所歷經的一切,格外動人。
五歲的薩魯居住在印度某個城鎮,他的童年記憶中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貧窮,父親因為別的女人離開他們,母親獨自一人撫養三個男孩和小妹,記憶中兩個哥哥都在很小的時候就試著去外面討生活,他們或許乞討,或許兜售東西,也可能因為飢餓而小小的偷竊,雖然過的辛苦,但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倒也過的快樂。
直到那一天,薩魯跟著自己的偶像,大哥一起出門,因為討生活不易,哥哥已經不在家裡附近尋找機會,總是搭著火車到外地尋找機會,當大哥交代他在月台等候卻久久未返,小薩魯忍不住跑到火車上尋找哥哥,一聲汽笛長鳴,薩魯就這樣被帶離了月台,距離家鄉越來越遠。
最終薩魯被火車帶到加爾各答,他也曾試著跳上火車去尋找回家的路,卻總是又被帶回加爾各答,在車站看到小孩子被強迫帶走讓他不得不離開車站,而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嚇到他了,他試著用不同的方式討生活,曾遇到排擠他的,不理睬他的,也碰到好心照顧他的,幸運的是他終究沒有被騙走而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最後終於被送到警察局,而後安頓在收容中心,最後輾轉到了印度兒童贊助收養協會。
從此薩魯的人生起了變化,他很快被一對澳洲的夫婦收養,遠渡重洋到澳洲開始新的生活,澳洲父母相當有心的為他佈置了帶有印度風格的房間,準備印度風味的食物,還經常安排能說印度語的朋友與他們聚會,藉由種種安排,希望減少薩魯的不適應感,而在悉心的安排與照顧之下,薩魯也逐漸融入新的生活。
澳洲父母從來未曾希望他遺忘過去的一切,隨著語言能力的增長,薩魯可以將記憶中的一切表達的更清楚,而母親也隨時陪伴他,用圖畫用文字將這些記錄下來,他總是不斷複習記憶中的場景,生怕那一切被他所遺忘,在這樣愛的環境下長大,雖然他也曾有過迷失,有過徬徨,但父母總是耐心寬容對待他,薩魯終究成長成為一個獨立自主的青年,二十五年後,他開始有了尋根的念頭。
要從幅員廣大的印度尋找一個小鎮無異海底撈針,而小薩魯記憶中的家鄉名稱也不存在於他能找到,能詢問的任何資料中,經過幾番挫折,拜新科技所賜,薩魯決定透過Google Earth來尋找記憶中的家鄉,就這樣他一頭栽入尋找家鄉的期待中,日復一日,而經由科技的輔助,除了Google Earth之外,加上網路社群的協助,薩魯終於找到了故鄉,接下來的問題只剩下回去或不回去了。
答案不難猜測,人生若是缺了這一塊總是難以完美,薩魯毅然踏上尋根之路,許多的如果組合成了他的幸運,他終於找到自己的家,見到了母親與哥哥、妹妹,而兩個家庭都是他背後最大支撐的力量,等一切塵埃落定時,薩魯甚至重新搭上火車,再一次走過改變他生命的旅程,試著填補人生中不完整的那段記憶,那是人生的答案,找到了這段過去,也算可以了無遺憾。
故事中最令人動容的是,澳洲父母收養孩子的條件是「沒有條件」,無論性別、年齡或其他條件,他們只選擇「一個孩子」,要給一個沒有家庭的孩子一個「家」,那是多麼偉大動人的情操。而失去薩魯的母親在他歸來之後,只享受著失蹤孩子歸來的喜悅已經滿足,不求其他金錢物質的回報,在尋根之後發生的種種,都是薩魯人生最幸福的擁有啊。
這漫漫長路,畢竟只是千千萬萬不幸中相對幸福的一個,況且如同印度兒童贊助收養協會索德太太索提到的,今日跨國收養的難度,曠日廢時的情況都不是當初所能比擬的,如果可以,不妨盡你我所能,試著用我們能力所及的方式去貢獻一份力量,或者,就算是珍惜眼前所有,也是一種幸福。
科技所賜,我們可以很迅速的看到帶著薩魯離家的火車,足足橫越了整個印度。
出版社:商周
書名:漫漫歸途
作者:薩魯.布萊爾利(Saroo Brierley)
譯者:張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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